在贫瘠的大荒里,
在灼热的土地上,
毒树遗世而独立
像狰狞的哨兵一样。
干渴的大漠之神
在暴怒的日子生了它,
又用了毒汁灌进
它的根,叶和枝桠。
毒汁穿过树皮,一滴滴
掉下来在午热中融开,
在晚凉中它又凝结
成厚厚的透明的胶块。
没有小鸟飞来稍驻,
没有猛虎走近,唯有黑风
有时长驱奔向这死树,
然后又带了死奔去无迹。
如果有浮云飘过,
在它浓荫上把雨洒下,
雨水就变成鸩毒,
流到了焦土黄沙,
可是一个人虎视眈眈,
派一个人向毒树前进;
于是他奉旨不敢怠慢,
取了毒胶来报命。
他取了致死的毒胶,
还带着半枯的绿枝一根,
他苍白的额上一条条
流着冷汗不停。
他并不空手回来,
可是他倒在帐篷的席上;
这个可怜的奴才
死在无敌之君的身旁。
于是君主拿他的箭矢,
在这毒胶里染浸,
他这样分布着死
给他远近的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