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赤心的女仆,当年你妒忌她,
现在她睡眠在卑微的草地下,
我们也应该带几朵花去供奉。
死者,可怜的死者,都有大苦痛;
当十月这老树的伐枝人嘘吹
它的悲风,围绕着他们的墓碑,
他们一定觉得活人真没良心,
那么安睡着,暖暖地拥着棉衾,
他们却被黑暗的梦想所煎熬,
既没有共枕人,也没有闲说笑,
老骨头冰冻,给虫豸蛀到骨髓,
他们感觉冬天的雪在渗干水,
感觉世纪在消逝,又无友无家
去换挂在他们墓栏上的残花。
假如炉薪啸歌的时候,在晚间,
我看见她坐到圈椅上,很安闲,
假如在十二月的青色的寒宵,
我发现她蜷缩在房间的一角,
神情严肃,从她永恒的床出来,
用慈眼贪看着她长大的小孩;
看见她凹陷的眼睛坠泪滚滚,
我怎样来回答这虔诚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