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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塞宁作品 安息祈祷

吹角吧,吹角吧,灭亡的号角!

在道路的磨光了的腰上,

我们怎样再生活呢,怎样再生活呢?

你们,这些狗虱的爱好者,

你们不愿意吮阉马的奶吗?

不要再夸你们的卑微的臭嘴了。

好好歹歹,只要知道,就拿去!

当夕阳激怒的时候

将用血色的霞光之帚

鞭你们的肥臀。

冰霜不久将把这小村和这些平原

用石灰一般地涂白。

你们什么地方都逃不掉灭亡。

你们什么地方都逃不掉敌人。

就是他,就是他,挺着他的铁肚子

他向山谷口伸出他的五指。

老旧的磨坊动着耳朵,

磨尖着它的面粉的香味,

而在院子里,那脑髓已流到

自己的小牛中去了的沉默的牛,

在把它的舌头在槽上拂拭着时,

嗅出了在平原上的不幸。

啊!可不是为了这个

村后的口琴才那么悲哀地奏着?

它的哒——啦啦啦——底哩哩

悬绕在窗子的白色的搁板上。

可不是为了这个,黄色的秋风

才在青天上抹动着,

才像刷发似的

捋下枫叶!

他在那里,他在那里,这可怕的信使,

他用他沉重的脚步蹂躏花丛。

永远越来越强的,歌声惨奏着,

在青蛙的叫声下面,在稻草中。

哦!电的晨曦,

皮带的导管沉闷的战斗,

那儿屋子的木肚子

挥着钢铁的狂热。

你有没有看见,在莽原中,

在湖沼的雾中,那用铁的鼻腔

打着鼾的大火车,

是如何地跑着?

而在它后面,在肥美的草上,

好像在一个绝望的赛跑中似的,

把小小的脚一直举到头边,

那红鬣的小马是如何地奔着?

可是亲爱的,亲爱的可笑的傻子,

它向何处跑着啊,它向何处跑啊?

它难道不晓得那钢铁的骑兵

已征服了活的马吗?

它难道不晓得在那没有光的田野上,

它的奔驰已不复会使人想起

贝岂乃克用他莽原中的两个美妇

去交换一匹马的时候了吗?

定命已经用惊人的方法,

把我们的市场重染过。

而现在人们是拿一千“布特”马皮

去买一辆机管车了。

坏客人,魔鬼带了你去吧!

我们的歌不能和你一起生存。

当我还是小孩的时候,

我为什么不把你像水桶似的溺在井里!

他们是只配在那里,望着,

并用白铁的吻涂自己的嘴,——

只有我应该像圣歌的歌者似的

唱着对于故乡的赞美歌。

为了这个,在九月中,

在干燥而寒冷的泥土上,

树头撞着篱笆,

山梨才披满了果实。

为了这个,那些染着

稻草的气味的农民们

才喝着烈酒

互相卡住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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